半au。全员ooc，然而最ooc的还是龙番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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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十三）

林涛将车开入秦明家的地下停车场，却并没有找到他昨天开到警局的那辆SUV。林涛把车停在一旁，又拨了秦明的手机。依旧关机。

罗钥被杀，秦明失踪，这之间有没有联系？林涛认识的秦明，生活无外乎警局、公司和家这三个点。昨天傍晚他离开警局之后，如果没有回家，会不会去了公司？林涛拿出刚刚从叶氏集团保安部得到的存有监控录像的记忆棒，猜测也许能从其中找到秦明的行踪。他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手边的值班保安名单，却被其中一个名字吸引了注意力。

沈言川。为什么这个名字听起来这么熟悉？

远处传来车辆驶入的声音。林涛抬起头，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SUV缓缓开过自己的面前。他放下手中的证据，迅速下了车。

林涛向SUV快步走去，而车里的人却不紧不慢地下车、关门，连头也不抬就朝电梯走去。

“秦明！”

秦明在林涛面前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，缓缓转过身。

一时间，林涛不知道他们两人谁的表情更加惊愕一些。

秦明额前的碎发杂乱地垂在眼前，衬衣的领子歪斜着，领带已经不知所踪，西装外套皱皱褶褶，裤脚和鞋子上沾满了灰土。自两人相识以来，这是林涛第一次看到秦明如此狼狈的样子。

一瞬间的惊讶过后，秦明看向林涛的眼神里只剩下疲惫。

“你干什么去了？电话为什么打不通？”林涛上前两步，话语里满溢的怒气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
秦明微合上眼，叹了口气：“手机没电了。”

“一句话没说就玩儿失踪，我都要被你吓死了！”话说出口，林涛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。他无措地观察了一下秦明的表情，却感觉对方的心思仍然在遥远的别处。

“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秦明皱了皱眉。

林涛这才发现，与自己找到秦明的如释重负不同，秦明此刻似乎神经紧绷，并不想和自己说话。他清了清嗓子，刚要开口，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林涛瞥了一眼，挂掉了局长的来电。

“那个……”林涛抬头，突然注意到秦明白衬衫上的一小块暗红色污迹。他立即紧张起来：“那是血吗？你怎么了？”

秦明低头看了看，朝林涛举起了右手：“不小心划破了。”

林涛刚刚看清秦明右手拇指内侧短小的伤口，口袋里的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。秦明见状，转身要离开。

“罗钥死了。”林涛看都没看就拒听了来电。

秦明怔在了原地。他转回身，终于把注意力完全聚焦在林涛身上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罗钥在办公室被杀了。我刚从现场过来。”

林涛能看出秦明在快速地思考，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“初步判断是昨天晚上或者夜里。”林涛端详了秦明一会儿，继续道：“由于你和死者的关系，你不能参加尸检和调查。不过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。”

秦明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地面上，机械地点点头。林涛仔细地跟随着秦明的表情和举动，忽然意识到自己正用观察嫌疑人的方法分析他的行为。

正当林涛嘲笑自己的荒谬的职业习惯时，他的手机又响了。

“你去忙吧。”秦明不动声色地说，“我一会儿先去公司安排一下，然后去警局找你。”

 

“林涛！你小子胆儿肥了是吧？敢不接我电话！”林涛一回到警局就撞到了局长怒气冲冲的枪口上。

“局长……”

“这么重大的案件，我连你这个负责人都联系不上。你脑子里想什么呢？”

“我在现场走访，没能顾上……”

“我告诉你林涛，”局长指着林涛说，“这本来就是连环命案，最近的死者又是叶氏集团董事长，全市从上到下不知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，你可不能掉链子！”

“我明白。”林涛点头。

“走。”局长向会议室的方向偏偏头，“进去说。”

等林涛关上身后会议室的门，局长才开口：“我们现在掌握什么情况？”

“死者是罗钥，叶氏集团董事长。死亡时间初步估计是在昨天晚上或者夜里。死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人割喉。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疑似属于上一个案子的凶器，所以怀疑死者是连环凶案的最新受害人。现场收集到的物证比前几个案子要多一些，但现在都还在分析阶段。”

局长点点头，话锋一转：“秦明呢？我今天怎么没看见他？”

“他……”林涛摸了摸鼻子，“他去公司处理点事情，一会儿就来。”

“他刚才和你们一起去现场了吗？”

林涛隐约觉得谈话进展的方向有些奇怪。他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没有，他今天早上没来警局。”

局长眯起了眼睛：“哦？他去哪儿了？”

林涛耸耸肩：“不知道。”

“他从昨天晚上有没有去过叶氏集团？”

林涛警惕地看向局长。几秒钟后，他才开口：“难道您怀疑……”

“他和死者关系紧密，即便不是嫌疑人，也必定知道一些内情。林涛，你可得记清楚，在这个案子里，秦明是涉案人员，你绝对不能把任何调查进展透露给他。赶紧派人盯好他。他在警局的时候，不要让他随意走动，也不要让他和案件调查人员有额外的接触。”局长指了指林涛：“尤其是你和李大宝。”

林涛几乎脱口而出：秦明是绝对不会杀人的。但他明白，局长的话虽然自己听来荒谬，却不无道理：在证据还未清晰的时候，是绝不能妄下定论的。

“这个案子从现在起由我直接负责。不论有多小的进展，你都要向我汇报，明白吗？”局长意味深长地看看林涛，说：“这可能是你职业生涯里最重要的案子。是挑战，更是机遇。把它处理好，它会成为你这辈子最大的亮点；处理不好，它可能就会成为你这辈子最大的败笔。”

 

法医办公室里，正在整理报告的李大宝看到走进门来的林涛，问：“怎么样，有什么线索？”

林涛沮丧地摇头：“昨晚八点到今天早上六点，叶氏集团大楼各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都被删掉了。我们又去找大门的员工证刷卡记录，发现当晚的记录也不见了。向保安部长问话，他说系统没有故障，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现在小黑他们去找昨天值班的保安。”他低头看看表：“估计就快回来了。”

林涛走到屋子中央，坐在近几个月来自己常坐的椅子里。他不由自主地往秦明的桌子瞟去，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
李大宝顺着林涛的视线看去：“你找到公子哥了吗？”

林涛眨眨眼：“找到了，他一会儿过来。”

李大宝今天第一次咧开嘴笑了起来：“我就说嘛，他肯定没事儿的！”

本应该放松下来的林涛，此时却根本笑不出来。他轻叹一口气：“尸检结果出来了吗？”

李大宝点头：“死因是颈静脉破裂造成的心脏栓塞。死者颈静脉被割破后，血管内呈负压，空气从伤口进入心脏，形成栓塞，导致猝死。死者从受伤到死亡可能只经历了几分钟。颈部的伤口长十五厘米，除了颈静脉以外，还伤及了甲状腺软骨和气管。但根据伤口的形态判断，凶器刃部尺寸不大，而且并不是很锋利。”

“你推测凶器是什么？”

“我把现场的找到的玻璃碎片送去检验之前，觉得数量有些不对。我大概拼了拼，几乎可以肯定，碎片有缺失。”

“你觉得凶器是玻璃杯碎片？”

“很有可能。我们已经收集了窗台和附近地面上的所有碎片。缺失的部分有可能遗落在屋子其它地方，也有可能像之前的案件一样，被凶手带走了。”

“在现场发现的小刀呢？”林涛皱眉，“是杀死邵鹏的凶器吗？”

“我对比了刀刃特点，可以确定它就是上一个案子的凶器。而且，”李大宝递给林涛一张照片，“我还在死者的衬衣领口发现了几片这样极小的黑色纤维碎片。和我们之前在邵鹏身上发现的极为类似。”

林涛摸了摸下巴：“所以是同一名凶手没错了。可前四名受害者都是些无名小卒，凶手为什么突然把目标移向了罗钥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呢？”

“而且，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叶氏集团大楼，然后又离开的呢？”

“也许凶手不用潜入……”林涛忽地将身体前探，“你想，监控录像、门卡记录都被删除，证明公司内部很有可能有人和凶手串通。”

“或者，”李大宝补充道：“凶手也许就是叶氏集团的人？”

林涛又向后倚在椅背上。“叶氏集团那么多人，没有监控录像和门卡记录，怎么排查？”

沉默几秒钟之后，林涛又问道：“其他线索呢？玻璃杯上有没有指纹？碎片上的血迹呢？”

“现场桌上的玻璃杯，还有玻璃碎片上都留有指纹。我们还在办公室内侧的门把手上也提取了几枚指纹。不过这些证物早早都被检验科要走了。”李大宝撇撇嘴：“今天局长亲自来监督办案，检验科突然变得出奇的积极，做事效率比平时高出好几倍。所有指纹、现场提取的血样、玻璃碎片、还有死者的血样现在都在他们那儿验着呢，应该就快有结果了。”

林涛的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。他低头看看：“小黑把值班保安带回来了，我先过去”。

林涛走到一楼楼梯口，刚好碰到小黑一行人进门。他刚要上前，却被身旁插来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。

“林队长。”林涛耳边传来游敏柔软的声音。“有件事我们需要聊聊。”

林涛惊讶地看看面前打扮妩媚的女人，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出现在刑警队。他向小黑招招手，示意他们在门口等一会儿。

“游小姐，我现在在工作。”

“你们在我的酒吧门前二十四小时安排穿着制服的警察监视巡逻，我们又要怎么工作？”

林涛笑了一声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只负责调查案件。你说的事情，得去找其他部门解决。”

“邵鹏既不是在我的酒吧被杀的，也不是被我的酒吧里的人杀的，你们为什么无端骚扰我的生意？”游敏独特的女性嗓音在一众男性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出。一时间，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游敏和林涛身上。

“你怎么能确定邵鹏不是被你酒吧的人杀的？”

游敏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，而是将重心向后移了移，慢条斯理道：“昨天秦明来酒吧找我，他承认邵鹏是他杀的。”

林涛立即开始后悔自己让游敏在大庭广众之下信口雌黄。他向前一步，低吼道：“你不要胡说！”

游敏轻蔑地笑了笑：“林队长，你这么天真，怎么能降得住他？”

林涛努力吞下急冲到头顶的怒气：“好，你想提供线索是吗？”他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小黑：“小黑！带游小姐去一号审讯室。待会儿我亲自给她录口供。”

游敏欲言又止。她看了林涛几秒，不甚情愿地跟着小黑朝审讯室走去。

林涛四下看看，发现周围聚集了不少伸着头看热闹的警员。“看什么看！”他不耐烦地喊道，“都工作去！”

警员纷纷散开后，林涛将注意力转到还站在门口的几个人身上。“林队，”一名警员介绍道，“我们先去找了昨天夜里在叶氏集团监控处值班的两名保安，就是这两位。”

“林警官，”其中一名个子比较高的保安对林涛尴尬地笑了笑，“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沈言川。林涛立即将这个熟悉的名字和面前的人联系了起来。他想起秦明不顾自己的反对，要将沈言川带去叶氏集团工作。

尽管时隔多日，林涛依然对沈言川在警局的出现感到颇不自在。他皱着眉，打量了沈言川一会儿，说：“先带他们去休息室等一会儿，我马上来。”

终于得到难得独处的清静时光，林涛漫无目的地向门外望着，第一次深切体会到焦头烂额的感觉。

林涛刚刚转身，却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“林涛。”

林涛转回身，看到刚刚走进门的秦明。他显然已经梳理了一番，不论发型、衣着还是精神状态似乎都回到了以往正常的样子。林涛默默松了一口气，好像迷茫的人突然找到了依靠一般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林涛还是观察到了他眉眼间的疲惫。

秦明点点头：“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
“已经基本确定和之前的连环命案有关。”

秦明没有说话。他蹙起眉头，仿佛陷入了思考中。

林涛知道罗钥应该是秦明多年来唯一家人般的存在了。他想说些安慰的话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林涛挠挠头，说：“按大宝的意思，他走得挺快的，没什么痛苦。”

秦明听后苦笑了一声。林涛被他的反应惊了一下，不解其中的原因。

“需要我做什么吗？”秦明平淡地问。

林涛感觉自己瞬间进入了刑警的角色中：“你是罗钥的紧急联络人，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。”他继续观察着秦明的表情，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我们还需要你的指纹。”

林涛敏锐地从秦明的眼神里捕捉到了警惕和戒备。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，说：“我们在罗钥的办公室取了一些指纹，需要对比经常进出人员的指纹，以便对比分类。”他朝楼道里指了指：“有证人在等我。你一会儿去找小黑，他会帮你办妥的。”

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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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看文的大家和求文小可爱moy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