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au。全员ooc，然而最ooc的还是龙番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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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始搞事情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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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八）

龙祺山庄是一所位于龙番市郊的高档老年公寓。山庄为私人创立，依山而建，装修设计颇有古韵。若不是漆色崭新，很容易会被误认为是古时遗留下来的名家园林。

秦明来到接待处，登记过证件后，由一名中年女人指引去樊简的房间。

“在我印象中，你好像是第一个来看樊简的人。”接待员边走边说。

“是吗？”

“你是他家人？”

“不是，”秦明摇头，“他是我父亲的老相识。”

“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他的家人或者子女。”接待员说，“他的性格比较孤僻，很少参加活动，也不和其他住客聊天。你们有机会的话，多来看看他吧。”

樊简的房间在一条长廊的尽头，接待员敲了敲门，推门叫道：“樊老，有人来看您了。”她收回手，朝秦明笑了笑，便离开了。

房间不大，尽头正对着门的是一扇宽大的窗。橙红色的夕阳从窗外斜射进来，照在窗前的书桌和书桌前坐着的人身上。秦明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剪影，轻轻关上了身后的门。屋子里出奇的安静，桌前的人好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。

秦明慢慢地走到桌旁，在一张椅子里坐下。樊简侧对着他，低头看着桌上一本打开的圣经。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，除了书桌上几本不同版本的圣经和宗教书籍，一座圣母像，还有床头的墙壁上挂着的一个醒目的木制十字架。

秦明清了清嗓子。

樊简终于转过头来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向秦明。秦明注意到他花白的头发和深邃的皱纹，脸颊和嘴唇毫无血色，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十岁。

樊简把头转回书桌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
“我是秦颂和叶青的儿子。”

樊简正在翻页的手停在了半空。他再次转过头时，秦明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。樊简合上书，拿起手边的十字架挂坠，叹了一句：“该来的，还是来了。”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。”秦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。

“主在这个时候把你带到我面前，大概是想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。”樊简看向窗外，“人活一世，就是来赎罪的。”

“你有什么罪？”

“既然你来找我，一定已经猜出了八成的真相。但事实是，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。”

秦明隐隐担心起来。与樊简的谈话，比他想象中要困难得多。他决定直入主题：“王婷婷的尸检报告是你篡改的？”

“是。”

秦明深吸一口气，试图放慢急促的心跳。他低声问：“我父亲，是你杀的？”

樊简哼了一声，答道：“你太高估我了。我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，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只能做什么。”

“他们是谁？”

“我是最底层的法医，没有背景，没有靠山，警局随便一个人发话，我都得恭恭敬敬地从命。”

“他们让你篡改了王婷婷的尸检报告。”

樊简没有否认，只是加上一句：“还捏造了你母亲和外祖父母的尸检报告。”

秦明的指尖是麻木的。“你没有检验尸体？”

“我根本没有看到尸体。他们说什么，我便写了什么。”

秦明感到自己的呼吸在颤抖：“他们为什么这么做？”

樊简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。“秦颂就不该进入龙番警局。龙番警局尽是些帮凶和恶霸。即便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的，也都是懦夫和投机者。秦颂那样的正人君子，我只见过他一个。”樊简把“正人君子”四个字说得仿佛是一个贬义词。他的嘴角抽搐一下，好像一个扭曲的笑容。“他是好人，我们都是坏人。知道后果是什么吗？他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。”

“你们徇私枉法，还能这么理直气壮？”

“我承认我没有秦颂高尚。他追求的东西，我根本追求不起。他老婆家里有钱，而我要用那份可怜的薪水养活全家。我不敢得罪任何人。如果说错一句话，做错一件事，可能就要带着全家都去喝西北风。”

樊简仰起头，猛地吸了吸鼻子。“秦颂在警局干了八年，得罪人能塞满几辆车。但是没人敢动他。你觉得为什么？因为他是叶家的女婿。没人知道叶家的水有多深，也没人想下去试试。”他看了看秦明，继续说道：“但结果你也看到了。给他们逼急了，他们必定会咬人的。毕竟一次两次也许只是钱的问题，时间长了，就可能是命的问题了。”

秦明本以为樊简是解开二十年前的谜题的最终一环，却不想自己和真相依然相去甚远。

“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谁害死了我家人？”

樊简似乎觉得秦明的问题荒唐无比。他摇摇头，说：“如果我知道，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有机会和我说话吗？”他冷笑了一声，继续道：“我估计，知道真相的人，已经都死了吧。”

屋子静了下来，秦明呆坐在原地。整个房间好像一个被定格的画面。刚刚还照进窗的夕阳已经完全消失了，秦明盯着房间里昏暗的一角，似乎忘记了周遭的人和物。

“你问我有什么罪。”樊简突然又开口道，“我的罪，就是想活下去。俗话说，好死不如赖活着。别人死总比我死强。是主的怜悯，让我离开了警局那个虎穴。从那以后，虽然我想尽各种方法赎罪，但主还是惩罚我妻离子散、孤独终老。”

秦明听够了他满口的“主”和“赎罪”。他闭上眼，抑制住心中的怒气，问道：“你在这里的费用是谁出的？”

樊简似乎没有听见，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淡紫色的天空。“两年前，我在近郊的平房要拆迁，我没钱，也搬不走，只好一直拖着。一天傍晚，几个人来把我架上车，带到了这里，有吃的也有住的。这是主告诉我，他终于原谅我了。”说完，他抬起手比了个十字，又打开了面前的圣经。

秦明把手指插进头发里，又放下。他又看了一眼手握十字架、面对圣经、口里念念有词的樊简，起身离开了房间。

回到接待处，秦明找到之前给他带路的接待员：“我想问一下，您知不知道樊简在这里的费用是谁付的？”

接待员拿出一张纸，说：“我正想和你说呢。樊简是一年多以前住进来的，当时的付款人交了两年的费用，可是再有两个月就满两年了。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之前的付款人，如果到期没有续费的话，樊简就必须搬出去了。”

“有没有付款人的信息？”秦明问，“也许我认识，可以联系一下。”

接待员把手中的纸递给秦明，指着一个名字说：“就是这个陈昊。”

秦明快速的扫过纸上的内容，发现付款人除了名字和电话以外，没留下其它信息。“这个电话号码能打通吗？”

接待员摇摇头：“我们打过，接电话的人说刚换了号码，不认识这个人。”

“我去试试，看看能不能联系上。”说完，秦明犹豫了一下，留下了自己的电话：“如果再有什么事情，就打这个电话吧。”

秦明开车回到家，天空已经漆黑一片。刚刚熄灭发动机，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，来电的是龙番总医院的内科主任。

“秦明，刚刚有个警察来打听你母亲的事情。”

“什么？”秦明诧异道，“他说他的名字了吗？”

“他说他叫林涛，是刑警队的。”

秦明感到脑子里“嗡”地一下，仿佛所有的感官都瞬时被麻痹了一般。他依旧把电话举在耳边，却一个字都听不到。

“……喂？秦明？听得到我说话吗？”

“嗯。”秦明勉强挤出一声。

“虽然我什么都没和他说，不过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。”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，“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
秦明定定神，说：“没事，谢谢您。”便挂断了电话。

林涛早就知道这天早上秦明要去公司开会，就自己吃了早餐，比前几天晚些到了警局。自从他探访了刘成业之后，就觉得应该找个时间和秦明谈谈。私自调查秦明家人的案子让他很不自在。林涛觉得，即便秦明来到龙番警局的初衷是为了调查他家人的死因，也无可厚非。如果换作他自己，他必然也会想方设法查出真相。况且，以林涛对秦明的了解，他这么一个正义感满满的文弱公子哥，想必不会做、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。既然林涛已经涉足其中，不如干脆两人联手调查，资源更广，效率也更高。

前一天下午去找秦明，却被告知有急事，林涛只好将这个计划向后推，而是改为去走访叶青生前的好友，现任龙番总医院的内科主任。

刚提起叶青的名字，林涛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惊讶、焦虑和躲闪。在发现对方并不愿意透露内情之后，林涛便向她提出几种可能性，想要观察她的反应。

“你认为叶青的死是意外吗？”

“你觉得叶家的火灾和秦颂有关吗？”

主任明显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，从她的表情中，林涛已经大概猜出了这其中的联系。

走出总医院的大门，原本得意洋洋的林涛突然觉得自己此行有些过于鲁莽了。毕竟如此唐突地来盘问一个人不太妥当。而且，她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秦明呢？

告诉又怎样？林涛转念想道，反正马上要找他摊牌了。再说，明明是他自己先让我查樊简的。

林涛走进警局大院，看到局长的车停在了楼门口。他快步跑进楼里，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，就听到局长的呵斥声。

“第二个案子的死者是第一个案子的凶手，第三个案子的死者是第二个案子的凶手。你拿我当傻子吗？”局长把一叠报告摔在一队长的桌上。“案子都这么破，警局还要你干什么！”

一队长一脸委屈地：“可是第一个案子的凶器出现在第二个案子的死者身上，第二个案子的凶器又……”

“你调查了吗？确认了吗？”局长打断了他的话，“不觉得太巧合了吗？要是这么容易就能破案，我从马路上随便拉个人来都能做你这队长的位子，要你有什么用？”

一队长在局长的咆哮下眼看要缩成一团。

局长叉着腰，扭过头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涛：“林涛！从现在开始这三个案子交给你和检验中心了！”

“是！”林涛干脆地答道。局长走过他身边时，挥手示意他跟上。

林涛跟着局长来到会议室。待只剩他们俩人，局长问：“听说你最近在查叶家火灾的案子？”

林涛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：“您……您怎么知道的？”

局长摆摆手：“别紧张，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。都查到什么了？”

林涛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没什么进展。只是我怀疑那起火灾不是意外。”

“你觉得这和秦明来警局有关吗？”

林涛皱眉：“我还没找到联系。”

局长点点头，问：“调查的事情你和他说过吗？”

林涛愣了一下，说：“没有。”

“好，继续调查，不要让他知道。”

林涛想了想，还是开口问道：“究竟为什么要调查秦明啊？”

局长看看林涛，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我刚接手龙番警局的时候，仔细调查了前任局长的资金往来，发现他和叶氏集团有长期的金钱交易。我本以为他们在我上任之后会有所动作，不论试探还是贿赂，但却迟迟没有动静，直到秦明拿着检验中心的计划书出现在我的办公室。我不知道这是他个人行为，还是他的公司的行为。我要搞清楚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”

局长这番话完全出乎林涛的意料。他原以为秦明来到警局只是为了调查家人的死因，却从没考虑过这与叶氏集团会有任何瓜葛。他试图回想秦明在和他的对话中提起过关于叶氏集团的细节。

“所以，”局长手敲桌子的声音把林涛拉回了会议室，“你还得给我盯紧了，但绝不能让他察觉。一有风吹草动，马上向我报告。知道了吗？”

林涛下意识地点点头：“明白。”

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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