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au。全员ooc，然而最ooc的还是龙番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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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十）

现场勘查完毕之后，尸体被运上车送回警局。秦明和李大宝先回去进行尸检，林涛留下继续收集证据。

钱包里的证件显示，死者名叫邵鹏，就住在案发住宅楼的5楼。秦明推断的死亡时间为夜里两点到三点。据楼里住户的描述，楼里的电梯前一天晚上就出了问题，暂停使用，因此邵鹏才会选择走楼梯回家。无奈案发的时候夜深人静，楼梯间远离住户，又没有摄像头，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。至于邵鹏本人，似乎也很少有住户了解。和他住同一楼层的一位大爷悄声对林涛讲：“他每天白天睡觉，傍晚了才出门。总穿着一身黑，脖子上还那么大个纹身，看着就不是个正派的人。”

走访结束，林涛站在楼门口翻翻笔记，发现并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他收起本子，钻进车里，驶离了案发地。

晨光里的蓝漾酒吧完全没有夜晚的光鲜与魅惑。敞开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，好像一只张着大口的巨兽，随时都能把人吞噬进去。林涛想起上次和秦明一起来的经历，想起酒吧的老板游敏，想起那晚跟踪秦明，心里对这个地方很是抗拒。

林涛走进酒吧，本琢磨着怎样才能“说服”保镖让他见到游敏，却见游敏本人正坐在吧椅上，一只胳膊倚着吧台，另一只手在平板电脑上划着。林涛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恬静纯良的女人，很难将她与龙番最著名的老鸨的身份联系起来。

除了游敏，酒吧里还有一些员工正在清洁。林涛敲了敲身边的桌子。

游敏闻声抬起头。她眯起眼睛，等林涛走到自己面前。

“林队长，”游敏露出她标志性的笑容，优雅中带着一丝狡黠，“按你上次所说，我是不是不该欢迎你啊？”

林涛冷笑一声，没有说话。

“来了便是客。怠慢客人可不是我的风格。”游敏朝着对面的吧台挥挥手，“林队长想喝点儿什么？我请。”

“我是来查案的。”林涛平淡地说。

游敏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，好像正等着听什么有趣的故事一样。

“邵鹏，”林涛说，“你的保镖，脖子上有纹身那个。”

游敏低了低下巴：“嗯，他怎么了？”

“他昨天夜里被人捅死了。”

一瞬间，游敏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涛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。然而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。“所以呢？”

林涛耸耸肩：“希望你可以配合警方调查。”

“当然。”游敏说，“失去了一个好员工是我的损失。我也是受害者，当然会全力支持林队长的工作。不过……”游敏盯着自己轻轻摆动的右脚：“昨天他休息，并没有来上班。”

林涛叹了口气：“他有仇家吗？”

游敏笑着看林涛，好像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。“我是个关心员工的好老板，不过还没到对他们的私生活了如指掌的程度。”游敏用左手支着下巴，思考了一会儿，道：“但林队长这么一提，我倒是想起来件事情。不久之前，邵鹏在酒吧被人打断了鼻梁骨。”

“被谁打的？”

游敏略带笑意的看着林涛，不慌不忙地答道：“秦明。”她歪头向林涛的身后看去：“话说回来，秦先生今天怎么没一起来啊？”

林涛的脑子好像突然不转了：“秦明打了邵鹏？什么时候？”

“就在你们来酒吧的那天晚上，他自己又来了一趟。”

就是他跟踪秦明的那天晚上，林涛想。

“真是没看出来，秦先生表面文质彬彬，实际身手了得啊！”

林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他看着游敏，突然很想一拳打掉她脸上令人作呕的笑容。

“我需要一份完整的酒吧员工名单。”林涛强迫自己的思路回到正轨上。

游敏挑了挑眉，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对话颇为满意。她优雅地从吧椅上起身，对林涛说：“林队长稍等，我去打印员工名单，马上回来。”

傍晚时分，尸检终于结束，秦明走出解剖室，看到法医室里只有林涛一个人。他背对解剖室坐着，一动也不动。秦明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。

“等了多久了？”秦明问道。

林涛依旧纹丝不动。

“林涛？”秦明走到了林涛身边。

林涛是醒着的。他转过脸看向秦明，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秦明皱起眉，刚想问他怎么了，便听到林涛说：“你打了邵鹏？”

秦明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他无论如何也没料想林涛会说起这件事。他定定神，说：“你去找游敏了？”

林涛睁大眼睛，半张开嘴：“你真的……”

秦明没有做声。在格斗水平这件事上，林涛对他的看法大多都来自于林涛自己的臆断，防身教学也是由于林涛的提议和坚持，秦明只是顺意而为而已。

然而，他知道，这些话此时是断然不能讲的。

“所以，”林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，“你让我替你对付邵鹏，让我教你防身技巧，都是为了什么？拿我当傻子耍吗？”

这最后一个问句，林涛加大了音量。秦明没想到林涛会如此愤怒，惊讶之中，他仿佛听见林涛的责问在空荡的法医室里反复回响。

然而，这种问心有愧的感觉转瞬即逝。片刻之后，秦明感觉自己先前压抑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被勾燃了起来：那你私查我家人的案子又是怎么回事？

就在秦明觉得这个问题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，法医室的门豁地被推开，李大宝走了进来。

“哟，都在呢……”话说到一半，李大宝看见法医室里两人的架势，顿时停住了脚步。她定在原地，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。

“这是……”李大宝皱皱眉，“怎么个情况？”

李大宝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法医室里紧张的气氛，也给了秦明控制情绪的机会。他放松有些僵直的身体，转身走向办公桌。

在办公桌前坐下，秦明不用看也能感觉得到林涛的眼神依旧紧紧地跟着自己。

李大宝也在位子上就座，问秦明：“尸检结果你和他说了吗？”

秦明低头说：“还没有。”

“哦。”李大宝疑惑地看向还在盯着秦明的林涛，试探地叫道：“涛涛？”

林涛终于把头转向李大宝。秦明感觉身上的压迫感终于缓解了一些。

深呼吸之后，林涛才开口：“你们有什么发现？”

李大宝不安地瞟了瞟秦明。秦明点点头，示意让她来讲。

“正如我们在现场估计的，被害人死于颈髓损伤。”李大宝说，“和第三名被害人一样，死者脊髓完全断离，瞬间死亡。被害人头上和面部的挫伤应该是由于跌下楼梯所致，致伤时间在被刺以前。凶器应该是一种双刃锐器，跟匕首差不多，不过尺寸不大。死者胃内容物里酒精的味道很重，应该喝了不少酒，但具体数据还要等血检结果出来才能知道。我们还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些黑色纤维，并不属于死者的衣物，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凶手身上。”她停了一下，看了看林涛，又看了看秦明。“至于我们在死者身上找到的折叠刀，刀刃上曾经有过血迹。通过比对，我们发现它确实是刺死上一名受害人的工具，而且刀柄上有邵鹏的指纹。”李大宝看看低着头做记录的林涛，说：“大概就这么多了。你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
林涛合上笔记本，对李大宝说：“邵鹏的邻居没能提供什么线索。他自己倒是有几个案底，不过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，没什么帮助。之后我去了他工作的酒吧。”林涛说着拿出几页纸，秦明突然感到莫名的紧张。林涛拿起第一页，递给李大宝：“这是蓝漾酒吧的员工名单，我们分头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。你们负责第一页，剩下的我拿下去查。”李大宝接过名单，又偷瞟了秦明一眼。秦明没有理会她，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。

“行，就先这样。”林涛起身说，“我先下去了。”

林涛走后，李大宝的眉头夹得更紧了。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秦明，茫然地问：“他这是怎么了？你们俩怎么了？”

秦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他叹了口气，拿起员工名单的第一页。这份名单显然是按照姓氏的汉语拼音首字母排序的。他从头看起，第一个名字便是陈昊。

秦明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。陈昊，蓝漾酒吧的财务主管。陈昊，樊简在老年公寓费用的付款人。

秦明扔下名单，抓起手机和车钥匙，冲出了法医室。只留下更加摸不着头脑的李大宝，站在门口朝秦明消失的背影喊道：“哎！你干什么去啊？”

秦明来到蓝漾酒吧的时候，酒吧正准备开门营业。他来势汹汹的样子霎时震慑住了门口的保镖，以至于待他冲进了酒吧大厅，保镖才反应过来要上去拦截。秦明倒是没有犹豫，拉住保镖伸出的胳膊，右脚一划把对方的腿别开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放倒在地上。

有趣的是，秦明出手的时候，脑海里浮现的，是刚刚林涛指责的目光。

正在大厅另一侧和人交谈的游敏听到门口吵闹的动静，拍拍手，快速做了个手势示意保镖退下。她微蹙着眉看了秦明一会儿，转身朝酒吧后方的办公室走去。

秦明双手拉拉西装两襟，跟了上去。

随游敏进入办公室后，秦明回手将门反锁，又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，顶在把手上。

他转过头看游敏，第一次在她脸上观察到一丝焦虑和恐惧，这让秦明感到一股莫名的满足。

游敏强打起笑容，说：“怎么？秦先生还想打女人吗？”

这次轮到秦明笑了起来：“我打人不看性别，而是看那个人该不该打。”

游敏似乎并不觉得秦明的话好笑。她坐下，谨慎地看着秦明。

秦明缓步走近，居高临下地对着游敏：“我不想和你绕圈子。樊简在龙祺山庄的钱是你出的。为什么？”

“我不认识……”

“砰！”秦明两手猛地拍在游敏面前的桌上，打断了她的话。游敏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。

“你，为什么，替樊简出钱？”秦明咬牙切齿地问道。

游敏原本平坦的眉心，此刻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纹路。她略带惊愕地问道：“你杀了邵鹏？”

秦明并没有否认这个荒唐的指责。如果游敏认为他可以为了得到真相而杀人，可能也就不敢对他再撒谎。

“回答我的问题！”秦明吼道。

游敏明显把秦明的沉默当作了默认，她眼睛里的恐惧此刻毫无遮拦地流露了出来。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，说：“二十年前的一个失误，导致我到现在都还要还债。一年多前，樊简家拆迁，他成了钉子户，前局长怕事情闹大，樊简的身份败露，就让我给他安排到一个不会惹事的地方。”

“为什么找你？”

“因为他认定一切都是由王婷婷的事情引发的。”游敏抬眼注视着秦明的眼睛：“包括你父母的死。”

秦明飞速的心跳让他觉得说一句话都很困难。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，说：“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

“我？”游敏挑起眉反问道，“我当时只有十七岁，你觉得我能做什么？”她偏过头，冷笑道：“一切都要感谢我那伟大的妈妈。她连我爸爸是谁都不知道，竟然还关心我会不会去坐牢。我倒希望她没有管我，即使那样我活得也不会比现在差。”

秦明对她和她母亲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半点兴趣，他只关心一件事：“这和我父母有什么关系？”

此时，游敏稍微放松了一些。她轻轻向后倚进椅背里：“你明明是个聪明人，却从没发现，你要找的人这二十年一直就在你身边。”她观察了一下秦明的表情，继续说：“我妈曾是龙番小有名气的妓女。我出了事之后，她贿赂警局想要修改尸检报告，却遭到秦颂的阻挠。于是，她就去找了一个人，一个她认为可以影响秦颂决定的人。但那个人其后的所作所为，我们谁都没有想到。”

游敏停下了话，像看戏一样看着秦明：“你觉得如果没有叶氏内部的人的默许，有人敢动秦颂吗？你没看到那些事情过去以后，叶氏集团受益最大的人是谁吗？”

游敏将身子前探，眼神里带着戏谑：“那个你二十年来视为家人的人，正是害你连家都没有的人。”

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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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到了挺关键的地方，但是写得很仓促。就先这样吧。。。

最近有些焦头烂额。文快接近尾声了，我会尽快更的~

感谢看文的大家和求文小可爱moy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