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·民风淳朴如哥谭·番(十六)

半au。全员ooc,然而最ooc的还是龙番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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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我越来越懒了,破案全靠嫌疑人自己招。。。

坑基本都挖完了,大概可以开始挨个填了,哦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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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六)

物证分析科送来了曾鸿电脑和手机里恢复出的数据,林涛、秦明和李大宝凑在电脑屏幕前浏览这些资料。

“手机的通话和信息记录没查到可疑点。”林涛说,“分析科说在电脑里找到了摄像头视频备份,但是音轨无法恢复,只能看图像。”他点开一个文件夹:“先来看看手机照片。”

三个人不厌其烦地翻着一张张照片。其中大多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照,有自拍,有食物,有风景。照片的日期已经翻到了前一年的七月,大宝突然叫道:“等等!”

林涛停下,问:“发现什么了?”

“回去回去。”大宝说,“前面那张。”

林涛翻回前一张照片。照片上是一张立拍得合影,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,合影中的女人明显是葛珊。

大宝歪头盯着屏幕:“这个男人,怎么看着这么眼熟?”

“你认识?”林涛问。

“绝对见过。在电视上。好像是个挺难过的事儿。是什么来着?”李大宝闭上眼睛,皱起眉,“到底在在哪儿见过呢?”

秦明和林涛只能茫然又期待地盯着费力思考的李大宝。

“对了对了!我想起来了!”李大宝兴奋地说,“去年有一个女人失踪了两周,在龙番闹得沸沸扬扬。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。”

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林涛问。

“大概七月中旬。”

林涛撇撇嘴:“那时候我还没来龙番。后来那女人找到了吗?”

“找到了,”李大宝说,“不过已经死了。在近郊那座小山下。我记得调查结果说是意外,是她去散步时不小心摔下去的。”

“这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是七月三十号,”林涛观察道,“那合影的日期肯定在此之前。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,大概在晚春。四月或五月?”

“我记得这个男人有个女儿,当时两岁了。这样看来……”李大宝歪头看向林涛,“葛珊是第三者?”

林涛未置可否,而是指着屏幕说:“这张合影是死者用手机拍下来的。看时间,死者拍照时应该在新闻中见过这个男子了。所以……”林涛起身,说:“我去找那个案子的档案,马上回来。”

合影上的男子名叫乔楚,是龙番人。他的妻子三年多前嫁到龙番,一年后有了女儿。乔楚的妻子在电视台工作,她失踪之后,同事们便在电视节目之间广泛插播寻人启事,一度成为整个龙番市的热点事件,乔楚也因此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。其后,乔楚妻子的尸体被人在近郊的小山脚下发现。这座山有一条人工山径,早上常有晨练者,到了下午则比较冷清,仅有零星市民前去散步。案件报告显示,死者脖子折断,指甲缝里满是泥土,一旁的山坡上有植物被压折扯断的痕迹,为失足跌落。案子结了,乔楚也就慢慢淡出了公众的视线,渐渐被大家遗忘了。

“乔楚的妻子是七月二十号失踪的。”李大宝推推林涛的肩膀,“找找七月二十号曾鸿家摄像头拍到的视频。”

“不用找了,”秦明指向屏幕上的一个文件,“曾鸿把它单独放在这里了。”

视频开始于当天傍晚七点钟,画面上是曾鸿家的客厅。葛珊把电话举在耳边,在客厅里踱来踱去。虽然视频没有声音,但从她的体态和动作明显能看出急躁和不安。有几次,她抬手用手指擦拭自己的脸颊,好像在流泪。十分钟后,葛珊突然停下,看向大门口,紧接着便快步走出画面边缘。几秒钟之后,曾鸿打开大门,走了进来。

林涛摸摸下巴,说:“曾鸿当时一定听到了葛珊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的话,然后才把这段视频截出来,单独存放。”

“之后她又拍了乔楚和葛珊的合影。”李大宝和林涛面面相觑,“她是不是发现了那个案子的隐情?”

“当当当”,敲门声将屋内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。

“林队长,你要的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了。”一个小警员探进身来,手里拿着一份报告。

林涛道过谢,接了报告,转身交给秦明:“喏。”

秦明翻看几眼之后,林涛问:“别卖关子了,那安眠药到底有什么问题?”

“药瓶上的标签没有烧毁,可以分辨出上面标识的规格是每片含一毫克艾司唑仑。”秦明说,“但是检验报告显示,药片的实际规格是每片两毫克。”

“所以死者才多服用了比正常剂量多一倍的安眠药。”李大宝恍然大悟。“凶手故意给死者的安眠药掉包,这样火灾发生时,她就不能及时醒来。” 李大宝看了看秦明和林涛。“但是舒乐安定是处方药,药店里是买不到的。” 

“小黑应该还在医院走访,”林涛掏出手机说,“我现在就让他把葛珊带过来。”

 

林涛走进审讯室,轻轻关上门,站在门口,静静地看着屋子对面的葛珊。葛珊抬起头,两人目光相对。在这几秒钟之内,林涛能感觉出她心里的一根弦突然崩断了。葛珊眨眨眼,移开目光,转而盯向审讯室的一角,眼圈微微泛红。

林涛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,一言不发地将四张照片在葛珊面前一字排开。第一张是曾鸿手机里葛珊与乔楚的合影,第二张是葛珊在家中客厅打电话的视频截图,第三张是装有舒乐安定的药瓶,第四张则是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电水壶。

葛珊从左到右一张张地看过去,深深地呼出一口气。林涛没有错过她呼吸时的颤抖。

“我们知道的已经够多了。”林涛说,“现在只希望你能把这两件事情的前因后果,完完整整地跟我们描述一遍。”

葛珊将目光移回审讯室的一角,开始用平淡如水的声音讲述事情的经过。

“我和乔楚是去年春天认识的。那时候,他妈妈脑溢血住院,我是她的护工。乔楚是一个特别孝顺的人,他每天上班前都去看他妈妈,下班后再一直陪到老人睡熟才走。老人休息的时候,我们两个就聊聊天,聊得很投机,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。我也注意到,在这期间,乔楚的妻子没来医院探望过一次。

“不幸的是,老人家在住院期间再次突发脑溢血,去世了。那之后,我和乔楚依旧保持联系。一般都是打电话,偶尔他也会约我出去。他和我说了很多他家的事情。他和他妻子结婚之后经常闹矛盾,老人生病之后更是三天两头吵架。有一段时间,我们见面特别频繁,还去邻市度过几个周末。

“后来我才知道,乔楚的妻子早就怀疑他有婚外情了,只是乔楚一直不承认,她又没有证据。我和乔楚经常在他下班之后,去郊外的小山上散步。傍晚那里很少有人,更不会碰到认识我们的人。但是那天,我们碰到了他妻子。

“我之前从没有见过她。那天我们刚走到观景亭外,她突然从道旁冲出来,对我破口大骂。我当时惊呆了。乔楚想拦住她,她反而更激动,上前推我、拉我。”葛珊皱起眉,将眼睛合上几秒。“一切都发生得很快,很模糊,我只记得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被人扯着。我也不清楚是我推了她,还是乔楚推了她,总之她就突然从我们眼前消失了。我和乔楚站在原地好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“我们怕极了,下山沿路找她。但她掉下去的位置并不靠近山径,我们走了一路都没看到她的踪影。这时候,乔楚让我先回家,他说他会想办法。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,完全不记得是怎么会的家。到家之后,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于是我打电话给乔楚。我说我们报警吧,那只是一个意外。乔楚不同意,他说警察不会相信我们的,他说他还要考虑他女儿。他告诉我,我们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,反正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,也没人看到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在山上。如果她没有被发现,他就说她失踪了,抛下家庭远走高飞了。如果她被发现了,那他就装作毫不知情。安全起见,他提议我们先断开联系,等事情过去了再见面。

“我们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。我看到乔楚上了新闻,更加不敢联系他。那些日子我只能一个人承受,经常整夜整夜地失眠。”葛珊冷笑了一声。“但谁知道更折磨人的还在后面。”

“就在乔楚上新闻之后不久,曾鸿就开始经常有意无意地打听我的私事。比如我有没有男朋友,喜欢去哪里散步。一开始我没太在意,可是后来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劲。我们都在家的时候,她经常把电视调到有关乔楚的新闻上,报纸也总是刚好打开到那一版放在客厅的桌上。她还经常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,说乔楚在外面一定有小三。我开始怀疑她发现了什么,但又不能问,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
“警方认定乔楚的妻子的死是意外之后,我本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。谁知道曾鸿却突然告诉我,她有我和乔楚私通的证据,如果我付她一万块钱,她就作罢,不然她就去告发我。我问她究竟有什么证据,她不肯说。那时候乔楚还在处理后事,焦头烂额地应对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。我不想给他再添麻烦,只想赶快息事宁人,就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曾鸿。为了确保安全,我删掉了我和乔楚的通信历史,烧掉了我们所有的合影。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内,曾鸿没再提起那件事。我和乔楚也开始定期电话联系,只是仍然不敢见面。他说再等等,等他做好他女儿的工作,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。

“可是好景不长,一个多月前,曾鸿又向我要钱,这次一开口就要两万,不然就直接把证据送到警局。我真的没那么多钱,又不敢和乔楚说。因为我觉得这都是我的错,肯定是我哪里疏忽,才被曾鸿抓住了把柄。我恳求她,和她说哪怕别要这么多钱,一万块的话,我也许能凑起来。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步。我只好一边借口凑钱,一边想找出她究竟有什么证据。

“我想了很多天,都琢磨不出她究竟能有什么证据。直到她和靖雯吵去派出所,我才知道曾鸿在客厅里安了摄像头。我回想起事发那天我回家后和乔楚的通话,才明白曾鸿口中的证据到底是什么。那真是确凿的证据,即便我凑足两万块给她,日后她一定还会再次用它勒索我。我明白,我需要铲除这个后患。

“我想起之前靖雯的男朋友来修电水壶,给我们讲水壶为什么会自动断电。我便想用电水壶制造一场火灾,这样看起来就像一起意外。我去买了一套电烙铁,学着靖雯男朋友的样子找到恒温器,把触点焊死。然后我处理掉电烙铁,又从医院偷拿了一些大剂量的舒乐安定。我知道曾鸿有服用舒乐安定的习惯,但她的药通常都是一毫克的,所以我就偷偷把药调换了,希望她能睡得沉一些。那天晚上,我知道靖雯不在。所以在确保我负责的病人一切正常,病房里的人都睡着之后,我便溜回家,打开电热壶,然后再回到医院。”葛珊顿了顿,看向林涛:“后面的事情,你们就都知道了。”

 

接下来的时间,林涛忙得几乎脚不沾地。乔楚被带到警局,听到葛珊已经全部坦白之后,失神发呆了一阵,便开始反复强调是他不小心把他妻子从山上推下去的,与葛珊无关。林涛没有说话,只是让乔楚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。事到如今还要袒护情人,这大概能称得上李大宝口中的“真爱”了吧。但林涛不禁感到讽刺,本该纯洁高尚的“真爱”,却恰恰被包裹在这样一件写满出轨与背叛的凶杀案中。

案子的审讯工作刚刚告一段落,林涛就收到了来自消防大队的邮件。他暂且放下还未完成的报告,从一列文件中找到了1995年叶家宅子的火灾调查报告。林涛刚刚打开文件,忽地听见不远处一声咳嗽。他惊了一下,匆忙把屏幕上的文件关掉。

“啊?怎么了?”他抬头问道。

秦明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,说:“还在忙?不下班吗?”

林涛看了看表,果然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。他笑笑,说:“我写完报告再走。”

他见秦明没有动,便补充道:“我今天得回去了,家里还需要好一番整理。这两天多谢你了。”

秦明依旧盯着他,似乎他的脸是一个难解的谜团。半晌,秦明耸耸肩,说:“防身课的辅导费就算付过了。”说完,便转身走出了刑警办公室。

林涛稍松了一口气,再次打开火灾调查报告。不到两分钟,林涛便发现了蹊跷之处。他又翻出警局的案件档案,上面记录称,起火点只有一个,在一楼客厅,三名死者的尸体均在一楼被发现。然而,消防队的调查报告却显示起火点有两个,分别在一楼和二楼,尸体则是一楼一具,二楼两具。同一起案件,为什么报告却有如此大的出入?林涛看看当年调查案子的负责人,发现报告上刑警队长的名字,正是龙番警局的上一任局长。可这位局长去年在被纪委会调查期间自杀身亡,之后才有了谭局长的调任。林涛揉揉眉心。这样看来,要想找到当年火灾的真相,只剩樊简这一条线索了。可是怎么才能找到樊简呢?

 

“天哪!你要是不自我介绍,我哪儿敢认啊!”

秦明低头笑笑。这两天,由于林涛借宿,秦明不得不放缓了调查的进度,直到今天,才找到时间到医院拜访她母亲生前的密友。二十年过去了,当年和她母亲一起工作的年轻医生,现在已经成为龙番总医院的内科主任。她上下打量着秦明,也不得不感叹时间的飞逝。

“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,就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。现在我还经常回忆起我们三个在学校做的那些荒唐事儿。”她摇摇头:“动不动就想以前的事儿,说明我真是老了啊。”

“您们三个?”秦明问。

“对啊,你妈妈,你罗叔叔,还有我。”

“罗叔叔?”秦明轻皱起眉,“您和他也很熟?”

“岂止很熟,我们三个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。从小自称为‘三剑客’。”她笑了笑,说:“有一段时间,我一度以为你妈妈会和罗钥在一起。当时大人们都觉得他们俩个青梅竹马,同学之间也喜欢开他俩的玩笑。”

秦明怔住了。他想起前些天罗钥说起“错过”的人时,脸上复杂的表情。

“阿姨多和你八卦两句啊。其实当年,罗钥爱慕叶青几乎是天下皆知的事情。我记得,他天天跟在叶青后面献殷勤,我还经常笑话他。可是叶青一直拿他做普通朋友,罗钥也没有办法。但罗钥这个人可真是个痴情种,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,直到叶青选择了你爸爸。缘分啊,有时候真的是天注定。”

“您和罗叔叔现在还联系吗?”

“很久没联系了。说起来,我们这个小团体的核心是叶青。她走了之后,把我们联系起来的纽带好像断了一样。起初我还偶尔给罗钥打个电话,后来,就不再联系了。”她叹一口气,说:“大概对你妈妈的去世,我们心里还都有个结吧。”

秦明低下头,轻轻搓着手指:“我家人去世前的事情,您了解多少?”

没有得到回应,秦明抬起头,正碰上对方略带担忧的目光。

不情愿一般,她又叹了一口气,说:“秦颂去世后,叶青认定他是被人害死的。她说她早就知道秦颂和警局的同事们时常意见不合;警局草草结案、不让她复查尸体就是要掩盖真相。于是她偏要自己调查。她那可是跟龙番警局作对啊!我们都觉得她这样做太危险,劝她不要冲动,哪怕等风头过了再说。可她谁的话都不听……”她停下来,面色沉重地看着秦明。

“所以您觉得,我妈妈和我外祖父母的死和龙番警局有关?”

“真相到底是什么,我想你早就有了自己的看法。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结局已定,已经走了的人也回不来了,又何苦执着于那些所谓的真相呢?即便知道了真相,你又能怎么样?相信我,如果叶青知道这事情有多危险,她一定会劝你放手的。”

“有些事,一旦知道了,就没办法忘掉。”秦明说,“除非找到答案,否则我停不下来。”

她看了秦明一会儿,眼神里泛起哀伤。她苦笑一声,说:“我记得,秦颂去世之后,叶青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。”

沉默片刻后,秦明说:“能不能请您帮我一个忙?我想让您帮我在医院的治疗或者体检记录里找一个人。”

“这我可帮不了啊。”她轻轻摇头,“医患保密协议你又不是不知道。如果事情传出去了,我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。”

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,一个年轻医生从门外探进身来,说:“主任,三号病房需要您过去一下。”

“好,你先去,我马上就来。”

秦明见状准备起身告辞,却被叫住了。

“你等一下。”她握住鼠标,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点了几下,才站起身。“我十分钟之后回来。我不在办公室,便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。”她朝秦明眨了眨眼,离开了办公室。

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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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啥,反正这都月底了,咱还下个月见哈~

感谢看文的大家和求文小可爱moy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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