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au。全员ooc，然而最ooc的还是龙番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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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，月底了，继续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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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三）

前一天晚上，猛烈的北风驱散了盘踞龙番上空几日的阴霾，送来了明媚却清冷的早晨。秦明坐在法医办公室里，盯着地板上太阳映出的橙黄色块，在李大宝敲键盘的噼啪声中失神地回想着两晚之前和林涛的“约会”。“约会”临近尾声时，他隐隐感觉到林涛的不自在。从那时起，秦明就一遍遍地问自己：是不是不该带林涛去那么高档的西餐厅？是不是不应让林涛帮忙调查樊简？

在调查的事情上，秦明的耐心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。上一次若不是林涛的突然出现，他或许已经让李大宝在在数据库里搜索樊简的名字了。然而才沉静下来不过几天，罗钥的催促又让秦明心急了起来。若是再没有突破，下次他就不知如何再找借口拖延了。

即便如此，秦明依然不能确定是否该向林涛求助。他不仅仅担心林涛会察觉其中的蹊跷，更是不想对林涛编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。他明白自己对林涛的心思，可尚不清楚他们能否走到一起。但无论如何，充斥着谎言的关系——不论友谊还是爱情——都必定难以长久。

思前想后，秦明轻轻叹出一口气，忽然发觉办公室异常安静，没了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。他朝李大宝的方向看去，正正对上对方好奇的目光。

李大宝咧嘴道：“想什么呢？你跟这块地砖有仇吗？一脸杀气地盯着它看了快五分钟了……”

秦明没回答，只是正了正身子，低头看手里的平板电脑。

屋子里才静了几秒，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“忙着呢？”林涛从门外探出头来。他看看法医室里的两人后，缓缓走了进来。“一会儿有尸体运过来，需要你们检查。”

“不去现场吗？”“你感冒了？”李大宝和秦明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。

李大宝看看秦明，回头问林涛：“对啊，涛涛你感冒了？”

林涛按着喉咙，清清嗓子，说：“这么明显吗？”

李大宝关切地看着林涛，猛地点头。

“唉……”林涛叹口气，两手撑在腰上，把肩膀向后拉。“昨天没睡好，大概着凉了。”他在椅子里坐下，又抬手去揉肩膀。

“为什么没睡好？”李大宝问。

“说来倒霉。我家楼上那户水管跑水，冲了我的龙王庙，积水足足有一个手指头那么深。”林涛说着举起了右手食指。“他们已经叫人去修了，但是房子根本没法住。所以，昨天晚上我抢救出来点儿东西，在车里睡了一夜。”

“啊？”李大宝张大了嘴，“昨天夜里风那么大，你就睡车里？怎么不去找个酒店？”

林涛皱皱眉，说：“酒店多贵啊！住上几晚还不得亏死。”

“那你现在把自己冻感冒了，就不亏了？”

林涛吸了吸鼻子，说：“也不严重，只是声音有点儿奇怪而已。”

“如果去朋友家借宿几晚呢？” 李大宝提议道。

林涛面露难色：“出了警局，我在龙番根本不认识几个人。”

“小黑？”李大宝问。

“小黑和他爸妈住在一起，给人家添麻烦多不好。”林涛摇头。

“我倒是一个人住……”李大宝话还没说完，林涛的脑袋已经摇成了拨浪鼓：“孤男寡女的，影响不好……”

李大宝撇撇嘴，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一样，眨了眨眼，把头偏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明。“公子哥儿的房子一定很大，而且他看上去性别男……”

“哎，不用不用！”林涛摆手，“我在车里凑合凑合就行。”虽然这么说，但林涛还是试探性地和李大宝一起看向了秦明。

秦明看看林涛，再看看李大宝，又把目光转回林涛，问：“尸体怎么回事？”

林涛愣了一下：“哦……尸体……”他挠挠头，说：“刚才消防大队来电话，说昨天夜里有一起亡人火灾，他们负责调查火灾原因，请咱们做个尸检。”

秦明点头，站起身，对李大宝说：“过来帮忙准备解剖室。”

李大宝对着秦明的背影做了个鬼脸，便跟了上去。

尸袋被运到解剖室后，林涛在门口踌躇：“我能旁观吗？”

正在穿防护服的李大宝皱着眉说：“你确定想看？”

林涛耸耸肩：“反正我感冒了，鼻子不灵。”

秦明在口罩的掩护下偷笑。他伸手递给林涛一个口罩，说：“后果自负。”

林涛歪着嘴点点头，接过口罩戴上，跟着两个法医走到解剖台前。

秦明和李大宝打开尸袋，将尸体搬出。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突然袭来，让林涛不由自主地偏头哼了一声。这一声吸引来了两位法医的目光。李大宝皱起了眉，秦明的眼神里则透着戏谑。

林涛清了清嗓子，两臂抱在胸前看向解剖台上的尸体。尸体的两臂向上弯曲，一侧已经完全烧焦，皮肤有许多处已经裂开，但另一侧的灼烧并不严重。林涛探头看向尸体的头部，发现死者面部肿胀，嘴部张开，样子十分狰狞。他不禁向后退了一步，说：“天呐！这也太恐怖了吧！”

“你以前没见过火灾的死者？”李大宝问。

“没见过这么惨烈的。”

秦明将尸体仔细检查一番，说：“这是一具女性尸体。尸体呈拳斗姿势，右侧炭化明显。肢体和躯干没有发现明显机械性损伤痕。口部张开可能意味着死者被火烧时是有意识的。”

李大宝点点头，问道：“掰直？”

两人各握住尸体的一条胳膊，用力将它们拉直在解剖台上。

林涛这时才发觉自己的两个嘴角一直向下咧着，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住了。他赶忙放松，说：“没想到法医还是个体力活。”

“你才知道？”李大宝边递解剖刀给秦明边说，“你以为医生只动脑子吗？尤其骨科医生，绝对要求体力。”

秦明切开气管，观察道：“气管和支气管灼伤，管壁有大量炭末和烟灰附着，有明显的热呼吸道综合征。”

“这样看来，死者应该是被烧死的。”李大宝说。

“还要检查肺部和胃内容物。”秦明话音刚落，解剖室响起两声惊天动地的喷嚏。他瞥了瞥正用指尖捏着鼻梁的林涛，拿出一支针管，取出死者的血液，封装好，交给林涛：“拿去给实验室化验，结果出来了我们再叫你。”

林涛略带感激地点点头，大步出了解剖室。

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，林涛拿起水杯大口地喝着，希望能缓解喉咙里针扎似的疼痛。早在几天前就换上了单衣的他，忽然觉得办公室里冷风阵阵。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，胡乱地套在身上。林涛揉了揉红肿的眼睛，只想瘫坐在椅子里撑过这一天。他失神地看着电脑屏幕，回想起秦明的请求。林涛知道秦明心里打着小算盘，他只透露给自己的信息只是冰山一角。这让林涛不知是喜是忧。他摇摇头，坐直身子，打开电脑里的数据库，输入了“樊简”两个字。

根据警局的档案，樊简1983年进入龙番警局法医科工作，1995年因故离职，期间并无大功大过。然而他的个人资料自1992年以来再也没更新过。事实上，1995年以后，樊简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，没有在系统里留下过任何痕迹。林涛调出樊简经手的所有案件，看到最后两个案子分别是王婷婷跌落楼梯致死案和叶家火灾案。在叶家三口尸检报告提交的两天后，樊简便从警局离职，再无音讯。林涛从档案室里提出叶家火灾的尸检报告。报告称三人都为烧死，气管内皆存在烟灰和炭末，血液内碳氧血红蛋白均高于致死量50%。林涛想了解起火原因，但警局档案室内找不到火灾调查报告。他回到办公桌前，头向后倚在椅背上，又开启了“阴谋论”模式。秦明会不会认为他家人的死和警局有关，所以才来警局调查，然后复仇？他望着天花板，在脑子里把秦明描绘成复仇电影里的主人公，感觉还有几分意思。说来，秦明的相貌、气质、身世背景都已齐全，只缺武力值。林涛就这样痴痴地想着，渐渐被困意包围。如果今晚不想睡车里，就在办公室里凑合一夜也不错吧。

“铃！”林涛被手机铃声吓得一个激灵。他掏出手机，看到秦明发来的信息：血检报告已好。

林涛对着手机撇撇嘴。亲自下来一趟就这么难吗？他叹口气，起身上楼。

“涛涛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多啊？”林涛刚进门，李大宝便问道。“你不是发烧了吧？”

“没有。”林涛挥挥手，“在楼下觉得有点儿困就多穿了一件。”他坐下，发现另外两个人都在怀疑地看着自己。“怎么了？”他低头看看，才发现自己的外套是反穿的。林涛匆忙脱下外套，重新穿好，而李大宝则在一旁捂着嘴笑。

林涛打了个喷嚏，揉揉鼻子，说：“快说正事吧。”

 “死者肺部有充血和血肿，食道和胃内也发现了少量炭灰。”秦明说，“我们再次确认死者身上没有机械性外伤。从血检报告看，血液中的碳氧血红蛋白为61%……”

“这么高？”林涛想到刚刚看过的叶家尸检报告，不禁插嘴道。“那是烧死没错了？”

“哟！”李大宝说，“这你都懂啊？”

林涛耸肩：“当然。”

“死者胃内容物和血液内没有发现酒精或者毒物，但其中都有一定量的艾司唑仑。”秦明继续道。

林涛迷茫地看看两人。

“就是舒乐安定的主要成分。安眠药。”李大宝解释说。

“从胃内消化程度和血液中的浓度判断，死者摄入艾司唑仑的剂量高于正常值。”秦明翻看着血检报告。“用于催眠的话，一般应一次性摄入1至2毫克，但是死者睡前至少摄入了4毫克。”

“所以？”林涛问。

“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。”李大宝说，“毕竟很多人不遵循医嘱，为了增强药效就过量服用药物。”

“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，”林涛总结道，“死者确实是被烧死的，但死前因为某种原因超量服用了安眠药。”

“也不能算超量，”李大宝说，“如果为了抗癫痫和惊厥，这个剂量是正常的。”

“死者的身份知道吗？”秦明问。

林涛点头：“是失火的房子的租客之一。有邻居认出来了。”

“我们能做的大概就这么多了。”秦明说，“从尸体来看，没有明确证据能证明是谋杀。”

“好，那我去通知消防大队。”

“哎，涛涛！”林涛起身刚要走，却被李大宝叫住了。“你吃感冒药了吗？”

“不用了吧……”林涛说，“就是个小感冒，多喝点儿水就好了。”

“还需要好好休息。”李大宝说，“今晚赶紧找个酒店住吧！”

“成，我看看。”林涛摸了摸头，趁机看向秦明，却发现对方埋头在文件里，毫不在意。怀揣着小小的失落，林涛离开了法医室。

林涛回到办公桌前，给消防队长打电话汇报尸检情况。他被告知火灾原因的调查还没有突破，所以无法确定需不需要刑警队介入。通话的最后，林涛突发奇想地向消防队长借阅1995年到2000年所有亡人火灾的调查报告。

“我们最近在归档那段时间的案宗，需要你们的报告对比核实一下。”林涛说。

消防队长没有迟疑，便爽快地答应尽快把档案的扫描版发给林涛。

早就过了下班的钟点，林涛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下巴，蜷坐在桌前思考着晚上要怎么过。他环顾空荡荡的办公室，心想，不然就在警局过一晚吧，毕竟不像汽车那样透风，而且还有热水供应。

正在琢磨怎么睡觉比较舒服的时候，林涛感到桌边飘来一片阴影。他抬头，看到影子的主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

“感冒了还加班？”秦明问。

“没有……”林涛尴尬地笑了笑，惊讶于一整天对自己感冒的情况不闻不问的秦明，此刻竟然主动关心起来。“反正也没有地方去，不如在警局多待一会儿。”

“我家有一间客房一直空着。”秦明漫不经心地说。

林涛眨眨眼睛，咧嘴道：“不用了吧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就被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打断了。

秦明好像嫌弃似的偏偏头：“感冒成这个样子了还硬撑什么？走吧。食宿、问诊、开药全都包管的好事，你还想去哪里找？”

又一个喷嚏之后，林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再凑合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。他点点头，跟着秦明离开了警局。

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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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少，提笔没话说。。。等把这个坑填完，我还是滚去读书吧。。。

感谢看文的大家和求文小可爱moy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