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au。全员ooc，然而最ooc的还是龙番。。。
第二部分完结了～开始继续慢慢磨后面的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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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八）
第二天，搜查证终于审批下来，秦明和林涛、李大宝、小黑三人回到了勤业中学。他们从女生宿舍开始搜查时，发现住在聂晓晴对面寝室的宋诗华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去上课。她的头披散着，盖住大部分额头。然而秦明还是注意到了她发隙间隐约露出的青紫色皮肤。秦明示意林涛他们继续，自己却拉了一把椅子，坐在宋诗华旁边。
“头上怎么弄的？”他随意地问道。
宋诗华吸了吸鼻子，说：“昨天上楼不小心绊倒了。”
秦明扶额摇摇头。走廊里依稀传来林涛的声音。
“昨天我和你说的话……”
“他们会把我也杀了的。”宋诗华打断了秦明的话。
秦明抬起头，看到宋诗华透着恐惧的脸和泛红的眼圈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不明白！”宋诗华的声音开始颤抖，“他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，如果我告诉你们真相，就死定了。”
秦明低下头，叹了一口气。“那你是想继续留下担惊受怕，还是帮我们将他们绳之以法，然后远走高飞？”他迫切地看着宋诗华的眼睛：“如果你告诉我们实情，我会守约把你转到别的学校。你口中的‘他们’会被关进监狱。再有一年多，你就要高考了。高考之后，你可以离开龙番，去你想去的地方。那不比每天在这里被他们胁迫好得多吗？”
泪水从宋诗华的脸颊一滴滴掉落。秦明掏出口袋里的手帕，递给她，说：“我相信那才是你想要的未来，也是聂晓晴想让你得到的未来。”
宋诗华接过手帕，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十几分钟后，林涛回到宋诗华的寝室来叫秦明，看到宋诗华和秦明相对而坐，女孩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。秦明抬头看了看林涛，说：“叫小黑先把她带回警局吧。通知她家长，等他们过去，就可以做笔录了。”
小黑带宋诗华离开了宿舍后，秦明对林涛和李大宝说：“走，去一楼的储物间。”
储物间在女生宿舍一层的尽头，里面堆着清洁用品和一些杂物。储物间的门平时都是锁起来的，钥匙只有宿管老师才有。打开门后，林涛跟着秦明来到窗子边上，向外看了看，发现和这扇窗一条马路之隔的，就是发现聂晓晴尸体的地铁站入口。林涛推了推窗户，发现它只能从房间里面打开。
“这儿是第一现场？”林涛若有所思地问。
“这里好像有血迹！”李大宝突然叫道。
林涛来到李大宝旁边，弯腰看向放置清洁用品的架子下方的地板上，几块硬币大小的深色斑点隐约可见，最靠外的一块被擦掉了一半。
李大宝用棉签在斑点上抹了抹，放进盛有透明试剂的试管里，片刻后滴进几滴无色液体，试管内立即显现出粉红色。李大宝抬起头：“是血迹。”
秦明点点头，说：“采样带回去分析”。他又指了指墙边的几只铁管：“再看看那些，可能会有作案工具。”
“好。”李大宝拎上工具箱去检查。林涛直起身问秦明：“她都和你说了？”
“嗯。”秦明点头。“你要去找上次和宋诗华打架的程霏，还有那名男宿管谢超。”
现场采集工作完毕后，林涛一行人带着证物和两名嫌疑人回到了警局。证物被拿去进一步分析，嫌疑人则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里，采集了指纹，等待问讯。由于程霏的亲属都不在龙番市，林涛将证据准备好后，便在一名老师的陪同下进入了审问室。
林涛看着程霏泰然自若的样子，不禁脊背发凉。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，如何在这个时候，还能如此气定神闲？他长出了一口气，说：“聂晓晴死亡的真相，我们已经知道了。如果你现在坦白，还可以从宽处理。”
程霏镇定地看着林涛的眼睛：“不论宋诗华和你们说了什么，都是假的。”
“哦？那你说说什么是真的。”
“她说我做过的那些事，其实都是她做的。她在陷害我。”
“哪些事？”林涛问。
程霏在椅子里左右挪了挪。审讯室里只听得到荧光灯管细小的“嗡嗡”声。
思考了一会儿之后，程霏开口：“她是不是和你们说是我把聂晓晴介绍给那些大叔的？”
林涛看着她，没有回答。
“其实都是她自己介绍的。”程霏接着说道，“晚上溜出学校找乐子是宋诗华的主意。她也来找过我，但我没答应。”
“那是谁杀了聂晓晴？”
“不知道。我猜是宋诗华吧。”
林涛叹了一口气，点点头。他把一个证物袋和一份报告推到程霏面前，说：“这是在你的床垫下发现的手机。通过恢复信息记录，我们找到了你和许志涛，还有其他一些男人约见的通信记录。”林涛敲敲桌上的报告：“你以为你删掉这些信息我们就找不到了吗？”
“哦，对了！”他指了指物证袋里的手机，“差点忘记说，这上面布满了同一种指纹，都是你的。”
程霏低头看着桌上的东西，没有作声。
“我们还在你床垫下面发现了这些现金。”林涛又拿出一叠钞票，“这么多钱是哪儿来的？”
程霏的脸渐渐红了起来。她刚想开口，却被林涛抬手制止了：“别急，还有这个。”他拿出最后一份报告，摆到程霏面前：“我们在宿舍储物间的一根铁管上发现了半个血指纹。经过比对，是你的拇指指纹。形成指纹的血迹现在还在进行DNA检验，不过我可以肯定，那就是聂晓晴的血。现在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吧。”
程霏的两颊涨得绯红。她用牙咬住了微微颤抖的下唇。
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后，林涛继续说：“既然你不想说，那我来告诉你证据说了什么。你把同学介绍给通过酒吧联系到的中年男人，串通宿管谢超帮她们在熄灯后从宿舍一楼储物间的窗户溜出去，和那些中年男人约会。她们每次拿回来的钱，你都会分得一大部分。聂晓晴也许一开始被你蛊惑，加入了你的‘生意’，但几次之后她想要退出，还要告发你。你当然很生气。于是，那天夜里，你逼聂晓晴出去之后，就在储物间等她。她回到学校，和你争执起来，你就拿起储物室的铁管猛击了她的头。然后，你说服谢超帮你把尸体偷运出学校，并遗弃在了地铁站。”
程霏直视着林涛的眼睛，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安或者畏惧。“我没有和她争执，”她说，“我那天晚上去储物间就是要弄死她。”接着，她将身子前倾，恶狠狠道：“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恬不知耻的人！是我帮她联系的那些人，是我帮她溜出的学校，是我帮她赚的钱，她就是这样感激我的？”
林涛顿时被程霏理直气壮的荒谬逻辑惊得哑口无言。他半张着嘴，苦笑了一声，说：“你竟然觉得她对你恩将仇报？”林涛站起身，两手支在桌上，将脸探到程霏面前，说：“如果叫我来判，我会让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。”
案情已经水落石出，但是后续的工作还有很多。秦明挥手把所有琐碎的活儿都推给了李大宝，全然不顾李大宝的据理力争，和力争未果后投来的死亡凝视。他把宋诗华的父母单独叫到一边，告诉他们他联系了龙番一所颇有名气的寄宿高中，那所学校已经同意让宋诗华转校，最快一周之后就可以去报到。宋诗华的父母一开始还有些犹豫，但一听到女儿余下的高中学费、住宿费和生活费都会由秦明包管，就喜出望外地连连点头同意了。
秦明将事情处理妥当之后，便准备离开警局。还没出楼门，却被林涛叫住了：“你去哪儿啊？”
秦明转过头，耸耸肩。
“让你多说一句话好像会掉块肉似的……”林涛撇嘴，“案子破了，一会儿和小黑、大宝他们一起吃个饭啊？”
“我不去了，有事。”
“呦嗬，约会吗？”林涛眯眼坏笑起来，“难不成是哪个女模特？”
秦明白了他一眼，转身出了门。
刚刚进入夜晚的龙番，好像一只逐渐苏醒的吸血鬼，缓慢地露出它狰狞的獠牙。远比白天更加污秽不堪的气息，正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渗透而出。虽然路灯明亮，坐在方向盘后的秦明却感受到道路两旁压迫而来的黑暗。他想改变这座城市，但少数人的努力，似乎永远都敌不过扎根在这个城市骨髓里邪恶。做好你眼前的事，他对自己说，每破一个案子，都是胜利。
林涛去总局开会的那天早上，秦明在档案室找到了二十年前父亲经手的最后一个案子。从那个早上开始，秦明脑中挥之不去的，便是案子里的三个关键人物：王婷婷的母亲，至今未换过住址，他两天前已经拜访过了；游敏，他前一天出乎意料地在蓝漾酒吧见到了；樊简，父亲生前的同事，却好像消失了一样。秦明反复思考着这些人之间的联系，不知不觉回到了他住的公寓楼的路口。他将车减速，却没有拐进去，而是掉头，朝蓝漾酒吧开去。
夜幕下彩灯闪烁的蓝漾酒吧一改白天的单调冷清。酒吧门口已经排起了队，队首站着两名保镖，时不时放一两名客人进门。秦明把车停在路边，下车观望了一下，庆幸门口的保镖并不是昨天他和林涛遇到的那两个。他正了正西装和领带，信步走到队首，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，夹在两指之间，递到保镖面前。保镖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秦明一番，拿下钱，侧身放他进了酒吧。
酒吧里面热闹但不拥挤。一个爵士乐队正在台上唱着舒缓的情歌。迷人的音乐搭配上旋转的彩色灯光，让酒吧里充溢着梦幻暧昧的气氛。秦明躲开人群，走入通往酒吧后方办公室的空荡走廊。办公室的门口，正站着昨天碰到的纹身大汉。
纹身大汉也看见了秦明。他走上前，挡住了秦明的去路：“这里不欢迎条子。”
秦明歪头看看大汉身后紧闭的办公室大门，说：“我有些私事和你们老板谈。”
“这里，不欢迎，条子。”大汉咬牙切齿道，“哪个字你听不懂？”
“我不在乎你们欢不欢迎我，”秦明淡定地说，“我只想和你们老板说几句话。”
大汉突然抬手，猛地推了秦明一把。他歪着嘴笑道：“你的小男友呢？怎么不来帮你了？”说罢，他便攥起拳头朝秦明砸去。
秦明快速抬起左臂，夹住对方挥出的右臂猛地向下压。当大汉的上身被带得前倾的时候，秦明抬起右膝，重重地顶在大汉的腹部。大汉哼了一声，痛得弯下腰去。秦明抓住时机，又一膝猛击在大汉脸上。大汉两手捂住鼻子，向后踉跄两步，摔坐在地上。
秦明低头看看呻吟的大汉，再次正了正西装和领带，朝办公室大门走去。
他在门上轻叩两下，里面便传来游敏的声音：“进来。”
秦明走进去时，游敏正坐在两个穿着讲究的男人中间。她的长发随意地盘在头后，白净的腿在银色吊带长裙极高的开衩中显露无遗。她看到秦明，愣了两秒，却又立即恢复了以往慵懒放松的状态。她在两个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，送他们出了房门。
两个男人走后，游敏又在门口和满脸是血的纹身大汉说了几句话，便关上门，走到门边的小桌前，倒了一杯红酒。她转过身，见到秦明已经在一侧的椅子里就坐，就在他对面坐下，不紧不慢地说：“我怎么不记得今天晚上约了秦先生。”
“二十年前，是你杀了王婷婷。”
游敏举酒杯到嘴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她抿一口酒，倚进椅子宽大的靠背里，将酒杯搭在扶手上。
秦明见她不置可否，便继续说道：“根据王婷婷母亲的描述，你曾经多次私下恐吓王婷婷。直到一天晚上，你把她推下了楼梯。由于你家人贿赂了警局，明明没有喝酒王婷婷被判定为醉酒失足跌落致死，让你逃脱了制裁。二十年后，程霏的电话号码是从你的酒吧卖到嫖客手里的。程霏联络‘生意’的手机是谁给她的？那个经常和她联系，并且在她杀害聂晓晴前还和她通过话的神秘号码又是谁的？这些问题的答案，我猜你最清楚不过了。”秦明将身子向前倾，说：“那天晚上是你怂恿了程霏，只不过她把你杀人的手法，用来抛尸了。”
游敏垂眼笑了笑，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，才缓缓问道：“你今晚来，就是给我讲这些天马行空的故事的？”
“我不是来给你定罪，或者让你认罪的。”秦明低头盯着自己的手，“我父亲在办完你的案子以后不久就被谋杀了。我只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秦明抬起头看游敏的反应。她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对面，脸上没有半点惊讶或者疑惑。她轻摇着酒杯，看醇润的红酒在剔透的杯壁间晃动。半晌，她才开口道：“且不说你编造的故事有多么荒谬，只听你的问题，明明是上一辈人的事情，你来问我做什么？而且……”她停下手里的动作，盯着秦明的眼睛：“我好奇的是，如果你知道了真相，你想做什么？天真地期盼着这次龙番警局能为你伸张正义？还是……”游敏轻挑了一下眉毛：“亲自复仇？”
这正是二十年来秦明不敢深想，却也无法忽略的问题。他一直执着于寻找父母死亡的真相，然而有朝一日如愿以偿后，又该怎么办？他反复地告诉自己，他只需要知道真相，仅此而已。但如果有那么一天，害死他父母、改变他一生的人就在他面前，他会怎么做？
游敏再抿一口酒，伸出舌尖舔过两片红润的嘴唇。“依我看，何必纠结于过去的事情不放。做人应该活在当下。如果秦先生实在寂寞，我可以介绍个人给你。开酒吧的好处之一就是能认识很多年轻的美人。”游敏颇有深意地看着秦明，露出狐狸般的笑容：“林队长那一型的也有哦。”
秦明尽力保持脸上的平静。此时，他感觉游敏那张有着独特吸引力的脸是如此的令人作呕。“打扰了。”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句，便起身离去。
秦明离开警局后，林涛匆匆整理一番，知会了小黑，也出了门。前一天，注意到秦明在蓝漾酒吧的奇怪举动之后，林涛回到警局便检索了游敏的信息。档案库里与游敏相关的案子只有一件。二十年前，一名叫王婷婷的十七岁女生在和同学聚会时失足从楼梯上跌了下去，送到医院后不治身亡。现场没有人看到王婷婷跌落的过程，但由于王婷婷母亲的指控，首先在楼梯间发现王婷婷的游敏一度被列为嫌疑人。因为没有找到任何证据，并且尸检结果显示王婷婷的血液内含有大量酒精，警方便解除了游敏的嫌疑。原本只是草草翻阅档案的林涛，却在看到尸检报告时愣住了。报告里在执行法医一栏签字的其中一人正是秦明的父亲，秦颂。林涛回到档案室门口，向值班警员确认秦明曾经独自来过档案室。所以他确实知道游敏，林涛想，而且他在私自翻看他父亲办过的案子。
在好奇心和直觉的驱使下，林涛开车来到蓝漾酒吧门口。他把车停在马路对面，四下张望一番，没有看到秦明的车。正当他怀疑自己最近想象力太丰富，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，却看到秦明的SUV从后方驶来，停在酒吧门口不远处。秦明下车后径直走向酒吧，在保镖面前稍停了一下，便进了门。
他到这里来做什么？找游敏？还是，找乐子？林涛刚刚在脑中设想到这个场景，就赶忙摇头，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到别处。就算他来找乐子又关我什么事？林涛揉着眉心想。但他如果另有企图，究竟是什么？林涛拿起副驾驶座上秦颂的档案翻看起来。法医、检验中心、勤业奖学金、游敏，这一切都肯定和秦颂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
二十分钟后，看到秦明独自从酒吧走了出来，林涛不禁稍稍松了口气：应该不是来找乐子的。秦明进了车子，却许久都没有发动。林涛从后视镜里监视着，时不时低头看看时间。足足十分钟后，秦明的车子才亮了车灯，驶上路。而林涛依旧一个人坐在车里，意识到局长对秦明的提防并不是空穴来风。这一切终究不是一个公子哥的闲情或者善举，而是隐藏着更深的内幕。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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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上帝视角，我对他俩都hin无语。。。
感谢看文的大家和求文小可爱moyi